第(1/3)页 常言道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可对于陈水君,陈执安父子二人来说,苏南府与这悬天京其实并无多少区别。 唯一让陈水君挂念的,无非是岐黄街上那些街坊邻居,以及那些幼稚可爱的孩童,除此之外苏南府这一座陈家三人从未团圆的故乡,其实称不上故乡。 所谓故乡,更多其实还在团圆二字上。 所以当父子相见,今夜无疑是悬天京中的月亮更加明亮。 陈水君向来沉默寡言,即便是在陈执安面前,也并无多少话。 可是今天,他细致打理着那两只兔子,并且做出一盘与苏南府时候一般无二的炒兔肉。 哪怕陈执安吃惯了昆仑泽中的蔬菜、香料,可是他仍然觉得这一盘兔肉极为好吃。 “爹,我听说你来了悬天京,又取走了你落在李府中的那把好剑,我能否看看你的剑?” 陈执安颇为好奇,眼神中闪着独特的光彩。 陈水君探手之间,手中多出了一把宝剑。 那宝剑看似寻常,并无出奇之处,就好像是悬天京中街边店铺售卖的长剑一般。 陈执安将这把剑拿在手中,这赫赫有名的【黄雀风】没有丝毫反应。 他拔出剑身,仍然没有丝毫剑气、剑光。 “这也是传世的名剑?”陈执安顿时有些怀疑起来。 江太平曾经与他说过这黄雀风,在他口中,这把剑乃是铄古碑剑器行上第十九位,是极其不凡的名剑。 只是传言这把剑沉寂已久,先后落入许多强者手中,却都不曾苏醒。 后来不知为何,当时不过只是一介县官的陈水君得到了黄雀风,此剑竟然真就在他手中展露剑气。 哪怕那剑气薄弱,剑光称不上璀璨,可终究不再是死物。 后来,陈水君手持这一柄宝剑,与李音希一同在悬天京中斩去了一只【道下魔】,惊动悬天京。 于是悬天京中的大人们,才知道这黄雀风的妙处。 再后来,谢家谢无拘从陈水君手上夺来黄雀风,那黄雀风离了陈水君之手,却又再度沉寂。 也不知为何,谢无拘并未带走黄雀风,而是点出几缕剑气,将此剑刺入李府假山之中,并且扬言陈水君一生都无法拔出这把剑来。 结果却是陈水君几月之前来了一遭悬天京,轻而易举拔走了黄雀风。 “这把剑果然有玄奇之处,似乎只认一人。”陈执安将宝剑递还给陈水君。 他又问陈水君这几月的去向。 陈水君撩起袖子,蹲坐在一个铁盆前,如同苏南府的每日那般,清洗其中的碗筷。 “我去了南海州金云山,我一位故人在那里结庐而居,又供奉了一尊法相,这几月我都与那故人一同在金云山上修行。” 陈执安有些怀疑的看了陈水君一眼,问道:“爹,你不会是看我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就想着抛去世俗枷锁,就此出家清修吧?” 陈水君对于陈执安的插科打分,向来不去理会。 陈执安沉默几息时间,看向红豆院,问道:“你与你那朋友两人在金云山中修行,不会孤独吗?” 陈水君摇头。 陈执安道:“可是娘一定觉得孤独。” 陈水君难得笑了笑,点头说道:“再过几日便是中秋,正好去看一看你娘,然后再一同吃上一顿团圆饭。” 陈执安挑了挑眉,摇头说道:“我去过李府,云州李家虽然称不上什么高门大府,又因在龙门街上,算得上安全无虞,所以并不曾豢养太多门客。 可却也不缺一两个玉阙修士,再加上中秋那一日,李伯都以及其他几位李家人物必然会回来。 我们想去红豆院中,只怕并不容易。” 陈水君眼神却颇为坚定,点头说道:“到时候,你与我翻墙进去,没有人会在意的。” “翻墙进去就行?”陈执安有些无语。 可他见陈水君说的这般认真,也就不再多问了。 “实在不行,我就去求一求商秋公主又或者玲珑公主。” 陈执安心中暗想:“母亲教授过她们二人琴曲之道,到时候便让她们向那李铸秋开口,就以中秋之夜弹琴为由,将母亲召进她们二人哪一座别院中。 如此一来,应当可以凑上一场团圆。” 他将陈水君的翻墙计划抛诸脑后,心中做了打算。 这几日算得上秋高气爽,天上也并无什么云彩。 到了夜晚,月亮一天比一天圆。 这一夜,陈水君就在亭中看书,陈执安就坐在不远处,盘膝修行。 父子二人无声陪伴的彼此,一如过往十八个年头中无数个白日黑夜。 只是今夜,陈水君时不时侧过头去看一眼陈执安。 “这皇饮丹即便是一品的天丹,执安的根骨天赋也不至于如此惊人才是?” 他皱起眉头仔细思索,却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十几息时间过去,陈水君轻轻摇头。 又有什么紧要的? 根骨、天赋自然是越强越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