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哦。”林飘点了点头,继续吃菜,反正不管发生多离谱的事情,沈鸿每次对他说话,都是说,会没事的,会转危为安的,不管多大的事,说给他听的时候都变成了小事。 从夏到秋,林飘管不着这些事,只想着每五天休沐的时候能看见沈鸿和二狗全须全尾的回来心里就能安定上好几天,不安心的时候就坐上温家派遣给他使用的马车,上山去看一看他们。 冬十二月,穆玉死了。 这案子还在查,还在审,他写了一封血书,痛陈自己无辜,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但实在不忍再因自己让师门与爹娘受人指指点点因他蒙羞,在牢中自尽了。 林飘麻木了许多,只顾着过自己小日子的心一下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这种残忍和恐怖一下赤裸裸的放大无数倍呈在了面前,林飘连去祭拜穆玉,蹲在铜盆前大把大把的烧着纸钱都止不住眼泪。 沈鸿看他哭得眼睛都肿了,泪珠坠进兔毛围脖里,把下巴前毛茸茸的兔毛都滴得一绺一绺的了,便凑近扶了他一把,侧头靠近他耳边,无奈的轻声道:“是假死。” 林飘止住了眼泪,抬眼看着他:“真的吗?” 沈鸿轻轻颌首。 如今案子已经查到了疑似世家们与穆家交好,穆家又与边境粮草有关,疑似贿赂,疑似操控边境战事,疑似勾结鲜卑。 每一个疑似都可以让上千人掉脑袋。 如今鹿洞书院的学生越来越少,都看出情况不对劲,不管是自己决定还是家里决定,不少学生离开了鹿洞书院,想要同鹿洞书院撇清干系,避免卷入这个可怕的漩涡里。 林飘总是担心可能再过两天,韩修和温朔他们转眼也没了。 想了想穆玉假死的事情,倒是假死得很好,假死得当机立断,要是再晚一点,事情越扯越大,再想死遁就没这么宽松的环境了。 林飘不知道沈鸿在这些事情里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但以他的聪慧,至少是个军师,于是给他炖了不少补脑子的汤。 一月,新的一年,林飘决定要得过且过,快活的将日子先过了,毕竟这个月是沈鸿的生日,于是他们早早的开始给沈鸿筹备生日宴的事了。 林飘在那边勾着手指头算:“正经的十五岁了,虚岁十六,过一个年再虚一岁十七,太虚了,水分真多。” 第97章 正是年底忙碌的时候,二婶子和秋叔反倒稍微闲下来了一些,她们现在主管秘方和菜方,把握核心机密,只做最关键的那部分工作。 正是新的一年,天气也冷得很,他俩在家里一个是不受冻,一个是想顾好家里,免得家里大大小小那么多张嘴没口热乎饭吃,等饭菜从同喜楼端过来都凉了。 林飘一天只稍微去铺子看一看,又招了两个工帮忙收拾东西,剩下的大部分都让小月盯着店里和账本,娟儿专心学刺绣,现在已经学出了模样,闲着的时候便和小月一起看一看铺子,两人整日同进同出,天一暗便关门回家吃热乎饭。 今晚吃的是羊肉饺子和羊肉羊杂汤,暖暖身子防止被冻掉耳朵。 二婶子此刻正在灶台旁下饺子,在水汽中转头看了一眼旁边一手捂着暖手宝一手拿着肉干在啃的林飘,和郑秋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眼神里终于有了一点喜色。 飘儿自打入了冬就不爱动弹了,鹿洞书院的事情他嘴上说着没事没事,反正日子总是这样过下去的,但每顿饭都吃得比以前少,尤其是入了冬,听着那些消息一趟趟的传过来,就像催命符一样,一下说什么查到了哪家哪家头上,一下又说皇帝都震怒了,来一次消息林飘就吃不下饭一次,有一次正吃着饭,捕头又找了过来把消息说给他,他面上笑呵呵的送酒送菜的把人好好送走了,回头就肚子不舒服起来,半点也吃不下了,飘儿说那叫胃,他只是胃疼而已,都疼起来了哪有什么只是的,性子犟非嘴硬。 但这还算好的,只要没什么坏消息来,平日该吃的照样还是能吃。 主要是上个月,传来消息说穆玉死了,他们也没见过穆玉,只知道是沈鸿的同窗,听说是个年轻的好人才,心里也很惋惜,但毕竟飘儿是和人家见过有交情的,又好几天没胃口吃不下东西,只每天喝一些热粥吃点小菜度日,二婶子拌了不少瘦肉末和蛋花进去,也没挡住他这变瘦的步伐。 现在人都瘦了多少了?下巴颏都尖成什么样了? 不过这一阵子缓过来不少,自从去参加了那个穆玉的葬礼,去烧了点纸哭了一顿,想来这个穆玉还是知道心疼人的,死了也不为难活人,去看了一趟回来就好了,现在一天三顿慢慢也吃上了,平时小食罐子不离手,总是抱着在啃。 端上第一盘饺子,秋叔道:“吃饭了,先别吃小食了,不然吃不下了。” 二婶子用大汤盆装了一大碗羊杂汤端上桌:“你这样总抱着罐子悉悉索索的啃,好似那小老鼠偷油,倒也该把自己养得肥肥的,还在这么瘦。” “二婶子你看我像老鼠吗?我多白净啊!”林飘叫屈。 “那就是小白猫,听着乖了吧?” 林飘表示没有意见了。 “快先吃了,还没回来的不要等他们,待会回来了再下,就得吃新鲜热乎的,没口热乎叫什么吃饭。”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