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承认自己就是做得不好很难吗?承认自己就是什么都没做到,碌碌无为的混了几十年,只是在世家和朝廷之间长袖善舞了几十年,把你的青春,志气,全都消磨了进去,承认这些对你很难吧?” 白若先要紧的牙关。 “虽然承认这些很难,但一直以来你都没什么对手,不断的被吹捧着,不断的被赞扬着,你只要装模作样,对小孩好一点,对马路边上的老人好一点,就有大把的人吹嘘你是一个好官,慢慢的你也信了,以为自己真是天下有地下无的绝世好官,大宁有你是大宁的福气。” 林飘看着的神情,始终怀着淡淡的讥讽冷笑,坐在靠背上神情冷淡看着他。 “你到底做到了什么,你到底为百姓做了什么,你沉迷于做世家和朝廷的狗,忠心耿耿的每天守着门,以为自己是全大宁最了不起的人。” “不是的。” “哪里不是,告诉我你做了什么很难吗?还是觉得很难以说出口,比如你的党争胜迹?帮着世家还是包玄?帮着朝廷打压百姓?你既然是个清廉厉害的首辅,我倒是想要知道,大旱灾修沟渠的第一年,放下去的粮食在上京就被剥了一层,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还是说世家百官只忙着自己吃好处,把你这个大首辅排挤在外面去了?” 白若先此刻脸色灰败,几乎已经煞白,他觉得脸上一阵冷一阵热,林飘的话像一个个耳光扇在他的脸上,打得他皮肉已经麻木。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但他没要这些人的好处,也并不肯参与进去,所以最后自然一点都没查到他身上来。 “我没拿那些人一分钱。” 林飘笑了:“您当首辅最大的功劳就是别人贪污的时候给您钱,您坚持不收是吗?” 白若先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一阵青白在脸上涌现,脸色极其的难看。 “我一直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沈鸿,或者说,你有什么资格不喜欢沈鸿,你凭什么不喜欢沈鸿,给了他那么多脸色和气受。” 白若先看着林飘:“他是天生的乱臣贼子,他是御龙命,我一早就得知,自然容不下他。” “御龙命?” “你听字义,也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林飘想了一会,除非看过史书,不然很难说出沈鸿是御龙命这种事:“你如何得知这种东西的?” “我的一个朋友,他能掐会算,早就看出了沈鸿的不凡。” 林飘很快反应过来,原来是被玄学看穿了命格:“那你为何不告诉皇帝?你若告诉了皇帝,不一定有今日。” 白若先一噎,没能说出话来。 林飘看着他:“所以你不想冒险,明明可以做成的事情,但你怕贸然说出来反而让自己惹事上身,你嘴上说着忠心效主,可却将最要紧的信息隐瞒了先帝,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白若先感觉已经麻木了:“所以,先皇也是你们……是吗。” 林飘沉默了一会:“民贵君轻,一心玩弄权势的人,并不值得。” 白若先一下仿佛矮了一截一般,身姿都佝偻了 林飘看着白若先被他骂得一下像是老了十岁的模样,心想,当皇帝最大的好处可能就是他驾崩的时候没人敢在他面前骂他,楚誉再过分,最后却也免了这么一番剥皮见骨的嘲弄,算是他到死之前专属的皇帝特权了。 白若先站在对面,身形摇摇欲坠,心中的世界也仿佛要崩塌一般,他真的错了吗?他做错了?他选错了?他看错了? 沈鸿的脸在面前浮现,包玄的脸也在面前浮现,曾经那些年轻的面孔一一出现在面前,脸上充满了朝气。 “不,我没有错,我不会错……!” 白若先下意识呢喃着,推开桌踉跄的向外走去,才走出去两步,脚步踉跄便摔在了地上,身旁的仆从紧张的上前扶住他。 白若先涨红了脸:“不用扶我,不用管我,我能起来。” 他如此说,仆从也不敢碰他,见他撑着双臂迟迟没有站起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和身旁的仆从一起将他扶了起来。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