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午时三刻,行刑人高举砍刀,刚准备砍下陆明灏脑袋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大叫。 那砍刀堪堪停留在陆明灏脖子上一分,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金光。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管事的气喘吁吁跑到刘琼英身边,把盒子和信递给刘琼英。 刘琼英看完信后,那仿佛是毒蛇一般的眼神死死盯着离鬼门关只差一步的陆明灏。 “那个蠢货!”刘琼英骂着柴大山。 信里写的内容很简单,大致的意思是: 柴大山在我们手上,换陆明灏。 “柴大山那个蠢货!”刘琼英又骂了一句。 行刑人的手还举着刀,目光看向刘琼英。 “看我干什么?!”刘琼英眼睛都瞪圆了,“放人啊!” 随即,大砍刀从陆明灏的脖子上移开,回到它原来的位置。 陆明灏睁开了眼。 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像是一条在丛林中匍匐的毒蛇。 当陆明灏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刘琼英的目光与他在空气中交汇。 你别想逃。 刘琼英想。 柴大山被抓走,陈家所在的河岸线被蔺暮辞带人夺走了地盘,陈家没了柴大山这个靠山,一下子陷入了被动。 一大半河岸线回到了普通的渔民手中,春风城不少产业摆脱了陈家的控制,一时间,蔺暮辞在百姓心中的呼声提高了不少。 另一边,一群官府的人正在强拆听雨楼。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沈磬这回是深切体会到了被人砸店的“痛苦。” 听雨楼这么大一个产业,因为柴大山被他们抓了以后,如今被一砖一瓦几乎拆成了废墟。 这个很容易联想,柴大山从来没有出过事,而唐纵酒被“抓”去了之后,柴大山就出事了,水匪怎么可能不找他们麻烦? 此时,唐姑娘的“尸体”此刻正披着裹尸布躺在听雨楼门口。 沈磬脑海里反复在回想先前她去砸沁香园时候,上官兰倒在门口哭泣的样子。 此刻的沈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天可怜见!”沈磬吸了吸鼻子,“我们听雨楼规规矩矩做生意,老老实实做人,结果就因为歹人好色,最后人也没了,楼也没了!” 只见她两行清泪不断从眼眶中哗哗哗流下,眼角泛红,纤纤玉手拿着一块绢帕遮在嘴上。 那精致的妆容因为泪水哭得要花不花,有些凌乱却又刚刚好,泛红的脸颊显得她我见犹怜。 路过的人时不时都要往她身上瞄一会儿。 “听雨楼前几天还好好的呀,怎么回事啊?” “听说是换老板了?” “啥时候换的老板?” “哎呀,听说姐妹俩一个个天仙似的漂亮,如今死了一个,还能是谁干的?” “不会吧!这样都没人管吗?” “管个屁啊,这种事情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怜哟。”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因为我们不跟陈家人做生意,他们就诬陷我们把人孩子肚子吃坏了! 听雨楼做生意那么久,大家伙谁不知道我们老字号?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他们封了我们的店不说,现在还砸我们店,还有没有天理啦!” 说着说着,沈磬越来越悲怆,俨然是一个被人欺负惨了的可怜妇人。 “这位夫人,你家男人呢?” “对啊,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来面对这种事情吧?” 路边有人问道。 “我和我夫君刚来南方不久,夫君就因为生意走了,他将听雨楼和小姑子交给我,结果没想到啊!” 沈磬痛哭一声,趴在唐姑娘的“尸体”上:“天子脚下,区区一个陈家就如此草菅人命目无王法了吗?” “我说这位夫人,要不算了,你还是去找你夫君吧。” “是啊是啊,这里的生意没那么好做的。” “快走吧,你再这么闹下去,小心自己也性命不保。” 一旁的路人见沈磬实在是可怜,纷纷动了恻隐之心。 “不行,”沈磬突然站了起来,仿佛是一朵寒霜傲立的鲜花,“各位父老乡亲,你们在这里作证,我行的端坐的正,陈家人官商勾结,故意陷害我姑嫂俩,还以介绍工作的名义把我们卖到一个叫翠林苑的地方,最后致使我妹妹身死道消,我要告他们!” “翠林苑”三个字一出,众人纷纷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夫人啊,算啦,别到时候你自己也搭进去。” “是啊是啊,你不了解这里,还是算啦。” 众人纷纷劝道。 沈磬站起身,擦了擦眼泪。 “天子脚下!天理昭昭!哪有不为百姓申冤的道理?!” 沈磬说这几话的时候,整个人在阳光下似乎渡了一层光,她那与生俱来的贵胄之气忽然就这样在无形间散发了出来。 说完,她抬起了躺着妹妹“尸体”的推车手柄。 她坚韧不拔的身影一步一步往钦差府衙走去。 每走一步,她嘴里就高喊一句。 “光天化日,目无王法,草菅人命,血债血偿!” 她说得铿锵有力,一字一句都透露着一股热血与对抗不公的意志。 她喊得响亮,以至于这一路上吸引了一大批一大批的百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