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哪怕有一人活着就是希望-《重生公主追夫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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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女俩的声音渐行渐远。

    而正在休整的孙桃李,目送着父女的背影离开。

    这对父女非常奇怪,父亲明明有妙手回春之术却说自己不是大夫,而女儿面对一具具尸体和充满血腥味的自己居然面不改色。

    职业习惯让他不得不多思考,可此刻的他根本没有时间做过多的分析。

    父女俩走远后,孙桃李找了一具和自己身量差不多的尸体,把自己的衣服和尸体的衣服对换,将其他的尸体处理好之后,拖着沉重的步伐匆匆离开了树林。

    春风城。

    这段时间蔺暮辞说到做到,听取记录了每一位百姓嘴里说的每一桩冤假错案,将作奸犯科的官员一一抓了起来,并且用自己的尚方宝剑,当着所有人的面,该砍头砍头。

    根据主簿的记录,单单这十日内,蔺暮辞就和其他的官员处理了大大小小三百个案件,抓捕了各类官员二十人。

    衙门门口竖着一个足足有一个门头那么高的牌子,红纸黑字,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近日来蔺暮辞斩杀的官员以及其姓名。

    其中,七品官员十名,六品官员五人,五品官员四人,从一品官员一名。

    一时间,蔺暮辞在此间的声望达到了顶峰。

    而被派来杀他的人一波一波也不曾停过,实力一个高于一个,甚至出现了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之人。

    当一个个杀手有去无回的时候,对方也逐渐意识到,蔺暮辞还有保命的手段。

    水匪们第一个不乐意了,这几日死的都是他们的人,官府的人却都好好的,凭什么?

    他们家的柴大山还没赎回来呢!

    因此水匪们拒绝给刘家人当马前卒。

    蔺暮辞和刘长鹏的对抗已经摆到了明面上,整个唐府的安全措施一再升级,邵星越甚至派了人负责唐府的安全。

    所有的事情一切都看上去如火如荼,在往好的方向上发展。

    可刘长鹏始终没有出过面。

    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似乎是在扮家家酒一般。

    对方那把控全局,胜券在握的样子,给沈磬一行人带上了一层阴影。

    而这层并没有笼罩多久,对方便以一种强硬的姿态把答案告诉了沈磬几人。

    这一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打更的大爷准备敲完最后一次锣,准备回家休息。

    这几日大爷每天都会路过钦差衙门,今日他与往常一样,只不过,这次他路过钦差府衙门口时,居然看见了四具尸体!

    大爷吓得魂都没了,意识回笼的时候突然大叫一声,接着他整个人吓得瘫软在地,不敢动弹。

    大爷的这一声喊叫,划破了春风城寂静的天空。

    蔺暮辞自然听见了动静。

    他匆匆来到府衙门口后,脸色顿时铁青了起来。

    只见钦差府衙门顶上,挂着四具尸体,四具尸体的脚下,则是一只只死去的信鸽,就连那信都好好地绑在鸽子腿上没移动过分毫。

    原本还准备走进钦差衙门,向蔺暮辞揭发各种罪行的百姓和官员们,见到这一幕,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随着蔺暮辞收集的不同人不同官衔的罪状越来越多,前几日,他彻夜将罪证整理好,分别交于几人送往皇都。

    此时挂在他钦差门口的四具尸体,就是负责送信的人。

    包括他用飞鸽传书传出去的信件。

    这些人和信一个不少一件不落地全都整整齐齐摆在蔺暮辞面前,蔺暮辞明白了。

    怪不得刘长鹏一直不出面,因为他根本就不担心。

    这里是他的地盘,蔺暮辞无论怎么做,消息一个都传不出去。

    这是刘长鹏的底气。

    “把人都放下来,衙门门口收拾干净。”蔺暮辞命令道。

    可再怎么整理,这四具明晃晃的尸体,依旧像一盆从天而降的冰水,浇灭了众人的热情和对未来的希望。

    就算此刻死了不少官员,可官员死了,还能再任命,谁知道新任命的官员会是怎样的人?

    而眼前这位看上去瘦弱的钦差大人,能活着见到新上任官员出现吗?

    有人抬头看了看天,明明是晴天,却总觉得有一层阴霾笼罩在上空。

    捕快们将挂着尸体的绳子一一砍断,从伤口上来看,死者身前收到过各种剑伤和刀伤,还有箭矢造成了伤口。

    蔺暮辞一个一个将裹尸布盖在他们身上。

    他们每个人的名字他都记得。

    直到蔺暮辞盖最后一个人的时候。

    这是一张他根本不认识的脸!

    蔺暮辞瞳孔微微缩了缩,随即恢复了悲痛愤恨的样子。

    他不能让旁人看出破绽。

    四具尸体中,有一具尸体他不认识。

    这就意味着,这个人逃脱了追杀的命运。

    他记得这个人叫孙桃李,是个颤长隐匿行踪的皇家官兵。

    蔺暮辞暗自定了定神。

    跑了好。

    只要有一个人逃走,他做的这些事情就没有白费。

    他盯着这些死去的人,眼里泛着不甘与恨意,眼眶渐渐红了。

    蔺暮辞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泛红的眼角,上下唇瓣死死咬着,似乎是在做极大的隐忍。

    他旋转轮椅,面朝前方。

    “只要我在一天,就为诸位讨一天的公道!”

    蔺暮辞大喝一声,语气中带着三分的嘶哑。

    他背部紧贴着椅背,双腿并拢,一只手挂在胸前,一只手平放在膝盖上,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他坐得笔直,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就像一根紧绷的弓弦一般全身上下透露着严谨。

    而他的目光则平视前方,眼神坚定而深邃,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波动,宛如一尊静坐的雕像,散发出一种威严而庄重的气息。

    这样的蔺暮辞看在来来往往的行人眼里,像是一棵扎根于大地的松树,似乎无论风吹雨打,都无法将他弯折。

    蔺暮辞这一坐就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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