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老子突然高兴了,哈哈!这样的人,和老爷子一样,又有那仿佛一切都知道的太上皇看着,兴许才能拎起来咱大明江山!哈哈哈!” 说着,周德兴端着酒杯仰头。 “爹!爹!” 周骥在一旁,牙龇目裂的大叫。 蒋瓛看着周骥的样子,对身后锦衣卫道:“小侯爷有些放不开,你们,去帮一帮小侯爷吧。” “不要,不要啊.…” 诏狱内歇斯底里的叫声,渐渐归于平寂。 至于三法司那边,蒋瓛将罪证交过去,三法司都没有审讯,就直接下令了。 他们知道陛下,是不会让江夏侯周德兴活着。 若是开堂审讯,难免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得罪不必要的人。 反正结果都是死,与其如此,倒不如当江夏侯悄无声息的走了,也算个体面事。 应天府开始飘起雪花,冷入骨髓。 一夜之间,江夏侯府三百三十二人被杀的消息,铺天盖地的传遍京畿。 唯一活着的,便是江夏侯周德兴的小儿子,其余人,全部诛杀。 这个消息太突然了,乃至许多人都有些晃了心神。 很多官吏,都在找借口去三法司,旁敲侧击,想知道江夏侯周德兴究竟犯了什么罪。 他们根本不清楚,老爷子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突然暴起杀人。 老爷子的每次杀人,一定是有政治动机的,要是不然,他不可能突然如此大动刀戈! 可是三法司那边也说不出个好歹,他们只是知道,周德兴犯了事,其子周骥祸乱宫闱,周德兴被牵连而死。 这是锦衣卫交待的,给周德兴保留最后的体面,所以就用这个罪证公之于众了。 三法司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他们当然不敢乱嚼舌根。 只是三法司抛出这个借口出来,却更让百官炸了锅。 江夏侯什么人物?他跟老爷子一辈子征战杀伐了! 老爷子看似铁血无情,但对老伙计绝对够情义,周骥那点小事,说白了,老爷子绝对能容忍。 蓝玉那些淮西人,干了那么多知法犯法的勾当,老爷子都饶了他们。 周骥这点事,和蓝玉比起来并不算什么。 退一万步说,老爷子就算处理,直接杀了周骥就是,可是现在直接满门株连,就留了一个周家的种…. 这罪过,绝对不仅仅只是祸乱宫闱那么简单! 很长一段时间,这件事又成了一件谜案,大家对此都讳莫如深。 然而事情还没完。 蒋瓛又去了一趟户部衙门,找到户部侍郎傅友文。 现在这个时期,锦衣卫找上门,傅友文已经有些心神不定了。 他和江夏侯周德兴有私交,可那是陈年往事。 他不知道锦衣卫,是不是要借着这个来血洗。 如果是真的,那老爷子可真的要开始重演洪武十三年胡淮庸李善长大案了! 他知道锦衣卫擅长炮制大案,只要老爷子想杀人,这些刽子手一定能咬出很多很多人,直到老爷子满意! 一股寒意,彻底在傅友文周身萦绕。 不过好在,锦衣卫不是拿自己开刀。 “傅侍郎,江夏侯抄家的事,还需要劳烦您和我们走一趟,去清点清点,免得有人弹劾锦衣卫中饱私囊。” 傅友文听到这里,这才长舒一口气,点头道:“好!” 抄家这事,锦衣卫很擅长,饶是如此,五十名锦衣卫加户部六名吏目,也是抄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合计抄出白银七万九千两,结合各种珠宝和违禁书画等,价值高达十六万四千两! 数据出来,傅友文都有些震惊。 “这些钱财,陛下有没有说怎么处理?”傅友文问道。 蒋瓛摇头:“傅大人,此案由太孙殿下负责,要么咱去问问太孙殿下?” 傅友文点头:“此事,该当如此。” 就在傅友文随着蒋瓛出门之后,他发现蒋瓛似乎并不是去皇宫的。 傅友文叫住了蒋瓛:“蒋大人,你是不是走错道了?” 蒋瓛摇头:“没有。” 傅友文脸颊僵了僵,顺带着脚步都有些放缓了。 不是去皇宫.…嘶! 太孙….不会又在天云观那里吧? 随着蒋瓛的步伐,傅友文呼吸越来越急促。 真是朝着天云观走去的! 他努力的屏住呼吸,随着蒋瓛来到天云观后院。 那天云观观主朱长夜,正躺在摇椅上晒着午后的阳光,朱雄英则捋着袖子,挑着水在院子里浇水。 朱雄英很忙,不仅要浇水也要扫地。 蒋瓛没去打扰,因为周德兴此事已成定局,不是什么大事,而太孙帮太上皇做事,老爷子都交代他任何事情都盖不过太上皇之事,所以这可是大事,打扰不得。 傅友文见蒋瓛如此,他更不敢打扰了。 不多时。 朱雄英又抓稻米喂了小鸡崽,这才看到傅友文呆呆的站在院子里,蒋瓛则恭顺的站在一旁。 傅友文忍住震惊,走到朱雄英身前,道:“太….殿下。” 朱雄英闻言,想了想,随口道:“案子和我师尊说吧,我得听听师尊的意见在判断。” 啥? 这事儿问一个老道士! 卧槽! 傅友文差点原地跳了起来,强忍住剧烈的震惊,痴呆的回头看着朱长夜。 朱长夜微微笑了笑,阳光下,那和睦的面庞,此时在傅友文看来,竟变的那么可怕,那么狰狞! 他的心,在剧烈颤抖。 太孙说….这个案子.…要问朱长夜的意思。 可是,可是对方是江夏侯啊!是个侯爷!大明第二档次的爵位! 如此存在,太孙都还要听师尊的意思,那就师尊的分量得多大? 傅友文倒吸凉气! 最让傅友文惊掉下巴的是,凭什么! 这个案子,朱长夜是以什么资格和身份,去提意见的? 他懂朝堂之术吗? 为啥朱家一个个的,朱雄英也是,老爷子也是,前些天去曹国公李景隆做客,李景隆还说马皇后还帮锄地,这一个个的,都那么敬重朱长夜。 为何啊? 朱长夜此刻也站起身来,笑问道:“傅大人,有事吗?” 傅友文磕磕巴巴的道:“噢,噢….观主,是这样的,这个抄家出来的价值合计.…嗯,十七万多两.…” 他言语有些打结,脑子嗡嗡的,有些停止思考,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用了很长时间,才将抄家的事说完。 朱长夜点头:“既然雄英让你问贫道意思,那贫道,就代劳提提意见。” “劳烦金银送入国库,至于古玩字画….” 朱长夜顿了顿。 “也充入国库吧,若是孤品的留存在世就送去宫内,若是能典卖的,则换了银子充盈国库。” 傅友文闻言,看向朱雄英。 朱雄英直接笑道:“听我师尊的。” 傅友文努力定住心神,道:“好,好的。” 看着朱长夜这平淡的样子,以及处理事情上的得心应手的沉稳,还有朱雄英这宛若晚辈对待家中长辈的样子.… 再结合,近段时间自己所见所闻。 霎时间,一个念头突然在傅友文脑海闪过。 他有些想呼喊! 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了! 傅友文双手突然在袖笼内握紧!额头上冷汗涔涔! 一定是的!不会出错!老夫知道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