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二位将军……” 一个弱弱的声音插了进来。 尉迟敬德和裴行俭同时回头。 见是随军而来的百济义慈王,正叠着双手、腰背微弓,唯唯诺诺地候在一旁。 而在义慈王的身后,是新罗的真德女王。 她比扶余义慈更加胆怯,一声都不敢吭。 这是大明主人将侵略者扫出家门的最后一场关键战役,在这个值得纪念的大日子里,两条大明忠犬屁颠屁颠地跑到前线,亲自犒劳大明天兵。 他俩也不是天生就这么积极。 对大明的态度,是和战场形势密切相关的。 在大明出手相助以前,他们甚至还考虑过怂一波,向屠了他们城邦百姓的倭寇俯首称臣。 大明一出手,他们立刻就向大明摇尾巴。 大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倭人打崩,他们也同步滑跪,一趴到底。 该说不说,韩人虽然打仗不咋地,但是在做狗嗅觉这方面,是有点东西的。 舔狗领域大神。 而面对两位礼数周到、态度顺从的藩王,秉持“外交无小事”的文人裴行俭还是很客气的,拱了拱手问: “二位殿下何事?” “不不不……不敢不敢!”义慈王连连摆手。 在他身后,真德女王做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哆哆嗦嗦地说: “我等化外蛮酋,岂敢僭称殿下……” 一口汉语说得倍儿流利。 新罗王和百济王这对百年冤家,现在活像一个狗窝里出来的小狗兄妹,面对来自大明的虎狼—— 确切地说,一位前报社编辑和一位修道的退休返聘职工—— 只敢抱团取暖,瑟瑟发抖。 身为大明忠犬,在主人出兵抗击外敌的时候,他们也得帮着咬两口。 能起多大作用看缘分,但做不做是本分。 然后,他俩就在旁边OB了整场比赛。 全程目睹了大明天兵是如何碾压倭人的。 只能说,很爽很暴力。 而这么吊的部队,还只是大明身上随便拔下来的、可以放心交给菜鸟文人指挥的一支偏师…… 不知为什么,两位藩王突然就很渴望中原王化了。 连带着汉语都肉眼可见地标准了起来。 我还是更欣赏你们之前桀骜不驯、两头下注的样子,请恢复一下……和两位国王都有过接触的裴行俭心里吐槽,尽量让自己的微笑更和风细雨一些: “不知二位……国主,有何要事与我等相商?” 他直指问题核心,也不敢用太客气的遣词造句了,怕再吓到对方。 “哦,是这样的。”扶余义慈打起精神,道: “在阵中有一位倭军俘虏,他的身份可能有点特殊。” 特殊的倭人俘虏? 裴行俭和尉迟敬德有些纳闷,互相看了一眼。 不一会儿,一个垂头丧气的倭人被守卫押了上来。 “是你?”尉迟敬德挠了挠头。 押上来的所谓“特殊”俘虏,正是尉迟敬德一跃上岸时,用对马国国主项上人头吓得跌落马下的那个“骑马倭人”。 顺带一提,对马国被尉迟敬德率水军上岸,旋灭。 “回二位将军,寡人……鄙人对倭国蛮夷有几分了解。” 扶余义慈谦恭地说道。 “他是贵族?”尉迟敬德眉毛一拧。 “不是一般的贵族,他是皇族。”义慈王道: “他是孝德天皇……倭酋‘轻’的堂弟,中大兄皇子‘葛城’,在乙巳政变中立下汗马功劳,刚被轻立为太子……” 那倭人俘虏不愧为贵族,听得懂一些人话,知道几人在讨论他的身份,急得他张开口,用洋泾浜的汉语为自己辩解着: “我滴,皇太子滴干活!放我回去,好处,大大滴!” 尉迟敬德没有搭理对方。 老黑炭头懒得计较对方是什么身份,更懒得记住对方那又长又臭的名号。 他只是朝押送的守卫瞪了一眼。 守卫心领神会,立刻抬起右手,用坚硬厚实的臂甲,反手扇了那倭人一记耳光。 “吵什么吵!让你说话了么?!” 中大兄皇子脸接钢铁,被抽得口吐鲜血,眼冒金星,门牙都被当场打掉了两颗。 义慈王和真德女王立即噤声。 “那个,鄂国公说的是倭人,你们二位可以随便说话。”裴行俭温馨地提示道。 韩人国主木讷地点点头,终究是一声没敢吭。 “那中大……什么什么的东西,我管他是皇子还是女表子,反正倭奴就是倭奴,都只有一个下场。” 尉迟敬德语气平静,眼睛连瞟都懒得瞟对方一眼,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 看得两王倒吸一口凉气。 老黑炭眼神犀利,扫了藩属国主一眼,将短剑塞到了噤若寒蝉的百济国王手里。 “你来。” “咦?” 义慈王愣了愣,蓦然发现手里多了一件凶器。 第(1/3)页